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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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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挨過晚飯,又是守夜的禮節,往年是小玉兒和司馬君逸一起守夜,就算不說話,就算小玉兒困頓,都覺得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端坐,一起等待時間的流逝與新年的到來是件幸福的事情;而今年這樣的場合,小玉兒托詞自己身體不適一個人回了大昭宮;一襲白衣,這樣的節日她也懶得穿上大紅喜慶的衣服。

而穆婉儀喜慶的錦服襯托的明艷照人,仿佛她才是這個宮裏的女主人;小玉兒比照之下更覺得自己卑微不堪;落寞的離開大殿;

太後也借口自己年紀大了,熬不了夜,回了自己的宮殿;只剩下穆婉儀和司馬君逸端坐在大殿之上,寂靜的夜裏,外面緩緩下起大雪;

穆婉儀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雪花,很快覆蓋在地面上,好似蓋上一層白色的棉被;那畫面是美麗的,可是身邊的人是人在心不在,他的心已追隨剛剛離開的女人一塊離去了;

炭盆裏的碳燒的很旺,有時會發出劈啪的聲音,時間過的很慢很慢,他們安靜的坐在那裏,心裏卻流轉萬千;

小玉兒走在皇宮的路上,天空突然下起紛紛揚揚的大雪,很美很美,她在月宮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色。然而今夜天上卻無月亮,她好想姐姐,好想家;回首,那個人陪在另一個耀眼的優秀女子旁邊。

子時更替,辭舊迎新,宮外敲起大鐘,燃放起鞭炮,煙花,一時照亮著天空,映襯著落雪,景是美的,卻很想與心愛的人分享;

宮人端來如意吉祥圓子,司馬君逸和穆婉儀象征性的吃了幾口,放下玉碗;司馬君逸對穆婉儀說:“婉兒妹妹,早點休息;”然後便要離開;

穆婉儀輕柔的聲音傳來:“逸哥哥,婉兒很開心能跟逸哥哥過這樣重要的節日,婉兒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;”

司馬君逸看向深情款款的穆婉儀,只有轉身離開大殿;

走在白雪覆蓋的宮路上,有內侍在前面打著燈籠照路,實際上白雪已經讓這樣的夜裏看得周圍很清楚了;雪還在下,宮內撐著油布傘,還有內侍挑著炭盆;司馬君逸揮退宮人,自己撐著油紙傘向大昭宮走去;

這樣的節日,他想要和她一起度過;可現在不知道她睡著了沒,猶豫是否會吵醒她,還是希望可以抱著她迎接新年的第一個日出;

已經移步到了大昭宮門口,輕輕扣了扣門環,立刻有宮人打開大門,驚見是皇帝,立刻磕頭請入;

司馬君逸問:“娘娘睡了嗎?”

“回皇上,娘娘大概已經睡了吧,入夜之後,娘娘是不讓人侍候的;”

司馬君逸輕輕走進去,皂靴踩在新積的雪路上,留下一串串腳印,很快又被新雪覆蓋;

知書驚醒,見是皇帝,輕輕的說:“皇上,娘娘剛剛很晚才睡著;”

“哦,我會小聲點,不吵到她;”

司馬君逸輕輕拖下自己的外袍,走進內室,紗帳內安安靜靜,他走到炭盆那裏將自己烘烤的熱乎乎,才悄悄爬上小玉兒的床;

墨發鋪在枕頭上,兩頰粉撲撲,嗅了嗅她身上的媚香,沒有想到有一日他會習慣她的味道,明知有毒也願沾染的味道;

小玉兒自從回宮一直睡眠不好,剛剛在雪地裏又凍了一凍,好不容易剛睡著,感受旁邊熱乎乎的溫暖身體,自動的往裏鉆了鉆;

司馬君逸柔笑的抱住她,聞著她的氣味;兩人的頭發鋪在床頭,混在一起,一夜風雪,早晨卻是一個晴朗的天氣,太陽探出頭,將柔和的光芒透過窗欞在屋內地磚上投下斑駁的光芒;

小玉兒睜開眼睛,便看到司馬君逸的俊顏近在咫尺,眼淚情不自禁的蓄滿眼眶,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;司馬君逸動了動眉,小玉兒趕緊轉過身子,擦幹眼淚;

司馬君逸夢囈般抱緊她,用剛睡醒的慵懶聲音喚:“小玉兒;”

“皇上,該起來上朝了;”她從不曾叫過他皇上,一直都是喚他司馬君逸的;

司馬君逸聽到了,卻沒睜開眼睛,緊了緊手臂,將臉靠近她的脖子,說:“不用上朝,新年伊始,三天假期,我好好陪陪你;”

她身上的香味催動著他體內的媚毒,抑或是情不自禁;他緩緩的撫摸著她的身體,嘴巴靠近她的耳朵,脖子,他本想她有孕在身,他只是親一下,可是卻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;

小玉兒僵硬著身子,他的親昵讓她顫抖,她腦中回想的卻是那幾日在別院遭許世昭強迫的畫面,他的進一步更是讓她顫抖的用力推開了他;

司馬君逸的熱情好似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,他迅速的反應過來,抱歉的說:“對不起,我實在太想你了,我保證生孩子之前不會再碰你了。”然後換了個姿勢想要再抱住小玉兒在床上再躺一會兒;

小玉兒卻往床角縮了縮身子,對他說:“皇上,你娶了穆婉儀吧,我看得出太後也很喜歡她,她會是一個好妻子的;”

司馬君逸定定的看著她,只當她還是在吃醋,耐心的解釋:“小玉兒,我的妻子只有你一個,我認定的也只有你;你不必介意其他的女人,由始至終我碰過的女人也只有你一個;”

小玉兒別過頭,不再看他,忍住心中絞痛,冷冷的說:“好,我跟你說,我根本沒有懷孕,這一切是夏侯良編出來的。而你也不想讓我生下孩子對吧,你曾一直拿避子湯給我喝,我還傻傻以為你是為我好,你們都是在利用我;”

司馬君逸瞪大了眼睛看著她,沒錯,他是拿避子湯給她喝,可是他們的身體無法孕育出一個健康的孩子,不如不讓他出生;他是曾經利用過她,可是那些假話說著說著不知何時都變成了真心實意的表白;

他伸手去拉她,她卻說:“不要碰我。”

司馬君逸苦笑說:“你當真狠心,說一句利用就推翻我對你所有的愛。難道你不會看,不會感受嗎?你有沒有心的?”氣急攻心,司馬君逸猛咳了兩聲,努力壓下喉頭的腥甜;

小玉兒心中同樣不好受,勢必要激他遠離自己,繼續對他說:“我是沒心,你說我狠心也好,無心也罷,我們註定就是沒有好結果的;你走吧,別再來了;把我打入冷宮,還是趕出去,都隨你;”

“你……”見小玉兒如此決絕,司馬君逸心中一陣絞動,捂住心口,負氣離開;

司馬君逸走後,小玉兒跌坐在地上,失聲痛哭;知書趕緊跑進來,也紅了眼睛,小玉兒在知書的懷裏抽泣;

知書陪著掉眼淚說:“小姐,何苦呢,你這麽痛苦,皇上也不開心;”

“我不知道該怎麽做,我很難過,我不想留在這裏了;我想離開;”可是她若走了,不知道夏侯良會如何對付司馬君逸,她又放心不下;然而她又無法面對他,只好將兩人的生生隔離,不見便不念;誰知不見還是念;

司馬君逸疾步搖晃著走到蕁麻園,白無術一見立刻拿出銀針疏通血脈,並給了一粒丹藥食用,司馬君逸臉色方才好轉些;

白無術責備的說:“怎麽弄成這樣?不是說了不可隨意動怒的嗎?你這樣只會激發媚毒更快的發作。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你。”

司馬君逸並不答話,白無術繼續追問:“什麽事讓你情緒這麽激動?”

司馬君逸轉過頭去,白無術明了的說:“夏侯良可以讓你忍那麽多年,所以他再做什麽你都能忍下去,唯一能讓你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怕也只有他的女兒夏侯蕁了;”

見他依然不答,追著說:“人呀最難逃脫的就是一個情字;”

“你再這樣造下去,不用一年你就見閻王了;”

司馬君逸也很無奈,誰讓她能隨意激怒自己,輕易波動他的情緒;劫數難逃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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